立夏日语

李宗光

站在季节的分水岭
我不忍心就此和往事交割
宁肯将这瓢夜色纳入梦境
纵然,左边是火,右边是冰

当月色停止下坠
当冰冷停留在三万米高空
所有的花事都陈仓暗度
所有的衰荣都鸦雀无声

历数陈旧的痛和崭新的痂
把旧时光压紧,掸一掸灰尘
如同春风拂过,依旧从容
从容着老去,又在从容中新生

紫色的、甜香的梧桐雨
点点滴滴,下了一宿
依旧是去年的春光捋直了舌头
用一池嘈杂的蛙鸣宣告——
生命终究是草木一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