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洒快意的“江湖梦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孟凡荣
        辗转中,年且不惑,回顾青春二十年,仿佛碌碌而过。始终随意简单地活着,用个丑一点词语形容,叫“窝囊废”,用个漂亮的词,就叫做“一任天然”。
        人不学不成才,玉不琢不成器。缺乏自律的人,往往缺乏对逻辑的深刻思考,日常的行动也迟缓无效。这也许就是性格决定命运。
好在年少喜欢读书,总有一套哲学“挡”在那里,不至于被世界击垮。日复一日地上班,每天都听听新闻和老歌,在车流匆匆之中,仿佛看到了天涯,得到了永恒。
        时光流逝,生活和工作的状态都已经变化了。俗说话,“亲不亲,故乡人”,每次回到乡下或者遇到上了年纪的故乡人,都会被一种浓浓的亲情包围着。这个人一定是“不那么聪明”的村里人,这“一片心”那么热情浓烈,处处维护你,切切实实为你着想。虽然最终没有接受他们的善意,但“人间美好”却始终留在心里。
        记得年少时,都向往“文武双全”“文韬武略”。如今武侠已经逐渐没落,侠风逐渐衰微,只能在抖音里偶尔还能刷到那些经典的武侠镜头。这些镜头是如此地朴素,甚至“纯洁到傻”——因为觉得一个人是好人,可以付出生命去保护“善良”;因为天下太平,可以自刎雁门关。记忆中的那几部电视剧装点着童年的时光。《甘十九妹》轻飘淡雅,那些楹联对仗里处处是脱俗、清高,是士子精神。《饮马流花河》中凭一句“山水有清音,何必丝与竹”的诗词,男主就引起了白马白袍的沈瑶仙的关注,而望穿秋水的春若水,在无数次犹豫之中落得个失意终身。爱恨情仇就是如此的犹犹豫豫,令人折磨,唯有跑马流花河的快意才能驱离心中的沉闷。《白眉大侠》中发出了关于人生矛盾的叹息,关于公私恩怨的惆怅,也击碎了“杀不死”四天王的神话。关于“武圣人”对“道”的终极醒悟,都写出了深刻的人文关怀,武圣人的“道”又何尝不是每一个人毕生醒悟的“归途”呢?这是很多人写不出来的境界。
        当物质生活无限丰富,当一日三餐酒不离手,当一年到尾手不开卷,我想这样的人生是苍白的,也不是“中国式”的。“出将入相,保境安民,格物致知,兼济天下”,这些古人的追求如今看来仍然豪迈、潇洒。
        也许因为许久不曾听一首歌谣,一旦听到就会被带回某个曾经,带入某一个时空的幻境里。那里时光不老,仿佛世界静止,唯有流花河的河水悠悠地带走落花的深情。我很少听一些现代的歌曲,总感觉只有在一些老歌里才能品味到更多深情、豪迈或者哲理。时光匆匆,刘若英唱着《后来》边唱边哭,李宗盛弹着乐器声音嘶哑,纵然是“杜鹃啼血、情深不寿”,总有人“一往情深深几许,深山夕照深秋雨”,那个年代的歌谣深情而洞彻灵魂,总让人忍不住“轻轻地和”。
        那个年代的剧情,落发为僧,削发为尼,孤身远走、封剑天涯的结尾比皆是;那个年代的歌曲,沉深热烈,歌词里除了痛彻心扉,就是深深的祝福。
        岁月催人老。如今到处都是匆匆忙忙的人,柴米油盐酱醋茶,还有争争吵吵的家。江湖早已经不是那个江湖,现在的人也不及那个年代的人豁达、潇洒。那是一种发自骨髓深处的潇洒,不是“韩流”,不是“娘炮”,也不是豪车飞窜,更不是香槟美女。
        午夜深深,探花郎买醉,楚留香济困。我们应该保留一点侠客精神,知道自己从哪里来、到哪里去,于熙熙攘攘的尘世中,始终保持住自己欣赏的那份“潇洒”,山峦起伏是江山,青松百花赞精神,随遇而安,内心丰盈,如此,才不负这大好时光。
(作者为汇川建材公司员工)